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间歇性抑郁

凌晨四点,读着喜欢的作家写的文章,眼泪就掉下来了。
我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,也不愿承认自己的抑郁,我所表现出来的平常的样子是旁人无法想象的艰辛。
生而为人,无能为力,连我自己都对自己很没底气,对这个世界更加避之不及。
丧失了交友的欲望。
一个初中时关系不错的朋友常常主动联系我,可与她交谈很无趣。她曾经像姐姐一样照顾我,也曾伤害过我,年少的时候对这一切都不计较,可活得越久越对这些事看透了,人与人的交往不过是从对方身上获取生存资料,认同感,资源,物质,自我满足,陪伴等等。而她那么帮助我,也不过是为了享受自己解决问题的成就感罢了,所以,她后来伤害我才会那么不留余力。而后我们又成为朋友了,至少在当下那一刻不在意了,可后来她邀请我跟她一起搬到学校外面住的时候,我果断拒绝了,想来那时已经心存芥蒂了。
令一个朋友,是关系特别好的那种。我们一起陪伴着度过了几年“虚度人生”的时光,朝夕相处。可后来审视那段友谊似乎从一开始就是错的。我们是被选择了成为朋友。她于我而言,只是陪伴,令我不那么孤单,我于她而言,可以帮助她解决一个又一个麻烦。而我们彼此之间却没有认同感,又或者说我们没有彼此吸引的地方,我不是她喜欢交往的那类人,她也不是我喜欢交往的那类,她喜欢艾薇儿吉克隽逸吴莫愁,而我喜欢陈奕迅范晓萱刘若英。截然不同。虽然也有过很多快乐的瞬间,但终究一个人还是要跟自己喜欢的那类人相处的。不然,也太辛苦了。
再一个朋友,我认为称不上是朋友,属于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。在政府机关上了几年班,对于左右逢源逢场作戏更加熟门熟路。上大学后我们一次都没有联系,可就在毕业时她突然给我打了电话,一开始只是普通寒暄,后来才在电话里表明她要来我这里考试,需要麻烦我陪她一段时间。我简直是一个委屈死自己成全别人的死好人,忙里忙外照顾她,帮助她备考,自己毕业论文的事一再耽搁。她还发朋友圈点名“表扬”我这个“知心好友”,我看了一眼点个赞就溜了,以我的个性换成谁都会帮,但心里并没把她当成真正的朋友。后来她没考上离开了,而后我们又三年多没有联系。最近她突然又联系我了,因为她们单位要来我们这度假,为了尽地主之谊我自然要带她们夫妻俩玩儿了,我倒是很乐意,这没什么为难的,只是没过两天她又在朋友圈点名“表扬”我这个体贴的朋友了,这次连赞都没有,全当看不见吧,真不喜欢这一套。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帮助和便利而刻意套近乎,这种强行拉关系甚至不为了讨好你,只是为了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。这种虚伪的技巧让我十分鄙视。
兴许是对人性的失望,包括对自己。我仔细审视自己发现,我也不是那种可以单纯到一心为了别人好不求回报毫无所图的人。朋友嘛,至少至少可以温暖彼此吧,你伤心的时候她可以安慰你开心的时候有人一起分享,否则我从你那里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养个宠物呢。当我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人后,对朋友便再也没有什么期待了,一切看似美好感动的表象背后也不过是各有所图罢了。
不敢去深究人性,人性远比我看到的更加阴暗。
前几天看到杨绛给友人的书信中提到了张爱玲,关于张爱玲她是这样说的:我对她有偏见,我的外甥女和张同是圣玛利女校学生,我的外甥女说张爱玲死要出风头,故意奇装异服,想吸引人,但她相貌很难看,一脸“花生米”(青春豆也),同学都看不起她。我说句平心话,她的文笔不错。但意境卑下。她笔下的女人,都是性饥渴者。
这样的话语在现在来看仍旧有些重了。不想褒贬谁,只想说人性本就如此,一个从小就在优越环境下成长一生顺风顺水的人,自然体会不到一个成长环境恶劣的女子的艰辛,体会不到痛苦的原生家庭给她的个性带来的劣俗卑微的烙印。这种偏见我也把它理解成阴暗。
再次回到那句话,这是生而为人的悲哀,谁也逃不掉。
有一次乘电梯,里面有一个小男孩大概四五岁的模样,每上来一个人他就会大叫“压死他!”
他每说一次,我的心就凉一下。还有一次,一个小女孩看到一个小男孩坐了她认为属于她弟弟的位置,于是她大声嘲笑他“你个没娘养的孩子”,那个被嘲笑的男孩原本开心的脸一瞬间黯淡了下来,小声地嘀咕“你胡说,你胡说…”
小孩子除了天真之外,也很“坏”,也许是无知让他感受不到自己的邪恶,但这一分无知的邪恶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别人,更无法知道,某些无知的邪恶会不会给别人的一生带去阴影。
看吧,这个世界,好也很好,坏也很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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